第49节(1/2)

作品:《侍妾生涯+番外

   我怒吼一声,掐住她的脖子,她挣扎,不过都是徒劳,很快就白眼翻出,舌头伸长,濒临死亡的眼睛望着屋顶,里面全是屈辱与不甘,她快死了,我成功了,可是我听见她说放了她,她说她想活。

    仿佛绝境中的稻草,我想都不想便牢牢抓住。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绝境中的感觉,仿佛杀了她,就真的面临世上最坏的境地,白茫茫,空荡荡,只有雾,地上的黑土,这两样东西我都讨厌。

    我松手,她滑倒,蜷缩在地,一抽一抽的,脸上身上被汗水湿透,像只溺水的小动物。

    如果这就是我要的一切,那我的初衷,也许是错的。

    我道:“好好反省。”

    更多的是对自己说吧?我需要想想,好好想想……一切是什么时候变错的。



番外 少年的悸动

    

    良州的冬天对于生于北方的安辰来说,并不难耐。灰色的天幕,漫天飞舞的尘砂,利刀般刮人肌肤的冷风,空气像被抽干水分,清冷清冷的,一切让人想到百业萧条,不复兴旺。

    事实也是如此,父亲被贬,发配良州,那个意气风发的太子不复存在,在被人监视的良王府,甚至提到这二字,都是犯忌的。安辰记得,曾几何时,青绢想提前请个产婆,都需要贿赂一个个侍卫,打开一道道关卡,请来的人才可进府,否则,什么时候生,什么时候请,毫无人情味可言。

    是的,他叫她青绢,自从那夜她抱他入睡,用同样瘦弱的身躯替他抵挡风雨严寒,他的心里就埋下了这两个字。这颗种子,埋在那么厚的心里,直到由京城辗转至良州,直到他长大,离开闭塞的王府,直到再次进京……直到永远。

    那么长的时间,他不知道原来埋一样东西可以那么长时间,苦而不涩,漫长却不乏味,有时连自己也忽略了,忽然想起,查看一番,呵,原封不动,完好如初。

    他知道自己是个拿不起放不下的人,恨的时候,很深,一旦恨上,无法改变——爱也是。

    这可真要命,太渴望又太畏惧,因为渴望所以畏惧。知道会爱的那么深,所以回避,眼不见,却做不到心不烦,思念是一种病,不可救药,自己也知道患上这种病,可是,有什么办法呢?曾经让自己不要爱,告诉自己应该清醒,平时也很是个冷静的人,可做不到就是做不到,努力是徒劳的。

    青绢生孩子那天,同样是个劲风肆虐的天气,那年,安辰十一岁,个子还没长高,身量也没有长开,依旧是那个小小的,难相处的孩子,却不再爱哭。

    心智不齐全的孩子,哪里知道什么是恨?也许知道,因那是本能。安辰记得他站在下午昏暗的院落中央,仆役在他面前匆匆走过,没有人留意他,这时,一只飞鸟从上空划过,不留一丝痕迹,黑云依然糨糊般覆盖整个天幕,风吹在身上,像大鸟的翅膀划过云层,周围静极了,他们喧闹而忙乱,可安辰的眼里什么也没有,包括那天,那云,那风,还有自己。

    不能恨,他是父亲,也不能爱,她是母亲,那么,只有恨自己了。这是多么简单的事,于是安辰在那一年,开始恨自己。

    再再,青绢的孩子,弟弟……安辰告诉自己,不该伤害他,即使他很胖,很谗,很多话很讨厌,占用了父亲的精力与青绢所有的时光,也不能恨,他是弟弟,就是一辈子的弟弟。

    没有人注意到一个小男孩是如何长成十六岁的少年的,因为他们的目光,都在一个叫安再的小屁孩身上。

    “哥哥,你怎么不理我呀?”安再奶声奶气的追着他跑。

    安辰回头,用目光驱逐这个一摇一晃的白痴身影,无奈,白痴是不懂他人的厌恶的,大概是目前还没有人表示出厌恶吧,安辰停下来,打量这位弟弟大人。

    他像父亲,很像,可以断定父亲儿时就是这么一副样子,可他真不像青绢啊,一点也不,简直怀疑是不是青绢的孩子,长相没戏吧,智力也差得没边,青绢那股掩藏着的聪明劲,丝毫没有遗传给他,真是鲫鱼与河豚——不是一个级别的。

    “找你妈妈去,去!”安辰再次驱逐呆望着他的弟弟,真恶心,他居然从口袋里拿出块桂花糖,口水吃得到处都是。

    无私的安再小朋友啊,这里要表扬一下,他用沾满口水的手,从小兜里又掏出一块,举到安辰面前:“哥哥,给你!”

    “谢谢,不要。”安辰几乎是在他话因刚落时,便表明了态度:“走吧,你走吧,我要一个人呆会儿。”

    被拒绝的小安再颇为失落:“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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