些需要翻译、对接的文件,想着刚开始应该是会累一点的,估 M-o 着上手后多半会好些。

    太宰治是穿着高中的校服出现在公司大楼的楼下的,守株待兔一样掐着我能够准时下班的时间点,他手里还拿着用来存放毕业证书的证书纸筒,上面有个金色的穗子,一晃一晃。

    他和我一起上了电车、回家里去。母亲两天前因为娘家的一点急事要回去一趟,昨天打了电话到家里的座机,电话是太宰治接的,母亲和他说,自己还要过两日回来,她临走时将煮好的咖喱冰冻起来、放在了冰箱里,倒也能吃上两三天。

    所以,当太宰治和我进了屋门,从玄关处便好似无法再继续忍耐地拥吻在一起、想要将这个亲吻的下一步也落实的时候,我和他都没有想到——家里竟然是有人的。

    我听到厨房的门打开的声音、伴随父亲暴怒的吼叫声,以及烟灰缸被狠狠地砸过来、从我的耳边掠过去的风声,玻璃质地的烟灰缸砸在门板上,再掉落下去,一声干燥的清澈的巨响,摔成一片烂碎的透明渣滓。

    再然后,我就仿佛听不到任何声音了,我下意识伸手 M-o 了 M-o 自己的耳朵。

     M-o 到一手温热的粘稠。

    第11章

    *BGM:Billie Eilish - No T To Die

    -

    其实我也不是没有试想过,兄弟之间不正确的关系一旦在父亲面前暴露了会有怎样的下场,尽管我向来畏惧去想这一点——对此,母亲虽是缄口不言、近似于成为帮凶,本质上她从来都不是表示默认,仅仅只是将这个她无法应付的令她痛苦的根源埋藏起来、好让败露的时间能够更加延后,她或许也是在期待我和太宰治这样扭曲的关系终有一天会结束。她就好像是明知道这个名为“家庭”的漂亮玻璃壳子早已经布满裂痕,水无论怎么样都是会渗透出来的,却仍旧要徒劳地用透明胶布去贴那些裂痕一样。

    我又偏过头去,看向太宰治,或许是我的视角偏低,在我眼里的太宰治,要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更加平静,好像这样的爆发也在他的料想中似的。我脑袋里嗡嗡地响,外界的声音却仍旧是模糊不堪,我攥了攥太宰治的手指,让他上楼。

    “你给我过来。”父亲带着大喘气、盛怒的声音像是一把火一样燃烧着,就算我的听觉这会儿没有正常运行,那声音也能灌进我的脑袋。

    其实从客厅的门边到玄关,也不过就四步的距离而已,父亲却不主动走过来,也许是在强行挽留他最后一点理智,当然了,我也知道那不是给我和太宰治留的,只是家暴这种事情说出去不好听,损他的名誉,就连他刚才抄过烟灰缸向我砸过来,也是绝对不会导致我重伤的力度和方向。

    我突然有些想笑。

    他的话也是在我料想之中的,我早知道,在暴露的那一刻,父亲必然是会先问责我的——太宰治已经完美地走上他规划好的“儿子”角色的第一段阶梯:考上金牌大学的医科部,父亲还得等着他顺利毕业后进入医院继续深造,成为顶尖的临床医师呢,怎么可能就此放过他,这一切当然是要我来担的。

    太宰治没有挪动一步,我只好伸手推了他一下,又重复了一遍:太宰,你先上楼。

    今日毕业的男高中生身上仍旧穿着制服,握着装有毕业证的纸筒,纸筒上挂着的穗子随着他走路的动作而垂落下去、在视线里像是催眠的针一样左右摇摆,太宰治在上楼的拐角处又顿住,回头看了我一眼,可他的眼睛被 Yi-n 影盖住,又或者是耳朵上擦伤的疼让我的眼睛也因为通感而有些失灵,我看不清他的表情。

    玻璃渣掉在玄关的地面上,上面还落了些我的血,不太多,大部分都还粘着在我的皮肤上,或者滴在了衣服的肩头处,与其说是痛楚,倒不如说是门缝里的风吹过耳边、带走血液保存的温度的感觉要更为突兀一些。我弯下腰,脱了鞋子,将脚放进拖鞋里,一步一步往父亲的方向走。鞋子里也飞溅进几片碎玻璃,大概脚底也会被磨出血了吧,只不过现在我没有去想这些的精力罢了。

    客厅里有钟表,虽说我没有去看钟表上的时间,推算出我和父亲大约整整讲了三个小时的话这一点还是不难的。他骂我一次一次让他失望,现在还做出这样的勾当,养我养到这么大都是白养,他骂完,又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,逼问我和太宰治是什么时候开始这种事的,我如实回答他后,他沉默了好一会儿,呼吸粗乱地质问我难道不知道这是背德的吗——他这个问


    第17节(1/2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