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做是放假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出差啊?”黄少天问。

    “公费旅游。”

    黄少天忍不住笑起来。

    “正好一周,回来之后,《白玉老虎》开机。”喻文州说。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愿意去?”

    黄少天握着手机,觉得手心都出汗了:“喻文州,有一件事情和你说清楚,我是——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。”喻文州打断他,声音听不出来有什么情绪,惊讶或者蔑视都没有,平平淡淡的,就好像在说一件毫不意外的事情。“少天,我们明天再说,早点睡吧,晚安。”

    “嗯……”黄少天从鼻子里哼出来一声答应,把电话挂掉。

    嗯什么嗯,这谁还能睡得着啊!黄少天“腾”地从床上坐起来,赤着脚跑到客厅,时钟挂在墙上,步伐铿锵有力地向前迈进,器宇轩昂得像是仪仗队前进,震天动地。一切好像都变得明快起来,事情简洁而明了。

    “我一定是疯了。”黄少天穿好衣服,对着镜子的自己说。

    可是他就是这样的人,直接,坦白而从不隐藏,在黄少天的字典里没有介于“喜欢”和“不喜欢”之间的感觉,也没有介于“喜欢”和“表达”之间的阻碍,他演过多情的浪子,演过痴心的书生,演过扭扭捏捏不肯表白的小男人,也演过偷看隔壁女同学的青涩少年,却从来没有忘了自己和他演过的每一个人都不同。

    打开门的时候,时针指向凌晨一点半,万籁俱寂,飞鸟沉睡,然而黄少天的眼睛灿如繁星,眸中跳动着火苗,喻文州还没有来得及说话,黄少天便先向前迈了一步,他的声音明朗而又清晰,带着喻文州所熟悉的、属于黄少天的那份果敢和直白。

    “喻文州,我喜欢你。”黄少天踮起脚凑过去,“这应该是我一生中演技最差的时候,可是,我说的是真心话,我喜欢你,现在就要告诉你,等不到明天。”

    嘴唇凑过去的时候,黄少天觉得他在做一场梦,他想起那天晚冬的阳光冷冽而又温暖,穿越玻璃窗的阻碍照在喻文州的身上,像是温柔缱绻的梦境,梦里千春相竞,万花朝生。

    时间好像分秒寸步难行,被无限拉长放大,如慢镜头轻轻转动,微光浮动,天地无声。黄少天听见自己的心跳和时针跳动的步伐踩在同一个频率上,像是铿然有力的钢琴曲奏鸣曲,蓄满力的弓弦拉紧,那弧度危险而昂然。

    回应他的并不是一句话或者是长篇大论的爱情宣言,黄少天只是试探着凑上去,双唇相接的瞬间,喻文州毫无预兆地加深了这个吻,用实际行动回复了他。

    单方面的挑衅突然变成了另一方的攻城略地,黄少天觉得自己的勇气可以拿出去申请吉尼斯世界纪录了,然而他没有想到,喻文州比他想象得还要大胆而直接。

    “少天,”喻文州的声音微微沙哑,“我也喜欢你。”

    喻文州的声音低哑迷离,带着荷尔蒙的味道,就像是一部老式电影的配乐,慢悠悠,却直击心底,浪漫得一塌糊涂。

    “我本来想带你去伊瓜苏瀑布再说的。”喻文州吻在他额头,轻声说,“我记得你喜欢《春光乍 Xi-e 》这部电影,在访谈里说了好多遍。”

    “没问题,那到伊瓜苏瀑布再说一遍。”黄少天从善如流,“喻文州,你知道我下了多大的决心——”

    “五分钟二十七秒。”喻文州抬起手腕,黑色的腕表时针转动,“从挂了电话,到你敲门,一共五分钟二十七秒。”

    “你——”

    “我在等你。”喻文州说,目光深情而温柔,“少天,我猜对了,从你敲了三声墙壁开始,我就猜对了。”

    黄少天紧紧抱住喻文州,把脑袋埋进他 X_io_ng 膛里。

    “我最讨厌《春光乍 Xi-e 》的一句话就是‘让我们重新开始吧’。”黄少天说,“为什么要重新开始,开始了,就不应该分开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黄少天觉得这个告白太过简陋而仓促,他演过很多角色,在戏里念过长篇大论的宣言诠释爱情是什么,天花乱坠的比喻,排山倒海的排比句,修饰得花枝招展,可是让他自己说的时候,他翻来覆去就只有一句“我喜欢你”,他瞬间觉得自己不仅是个拙劣的导演,还是个对不起自己职业的拙劣演员。

    比起黄少天,喻文州要从容得多,他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他自己想做的,他喜欢黄少天的坦荡,就像他猜得到黄少天会跑过来敲门一样。也许就是那一刻,那天他们


    第25节(1/2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